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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转载朱明海医生在2008.5.12汶川地震灾区的医疗救援日记

汶川救援日记


   编者按:5月14日,福建省公安边防总队向四川汶川地震灾区派遣了112名医疗救助队员。灾区通讯中断,联系困难。新婚蜜月即上前线的福州边防支队卫生员、三级士官朱明海,通过发短信、传日记、打电话等方式,及时发回宝贵的前方救援情况。现将朱明海的救援日记整理如下:

5月16日:我哭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然而,在救灾过程中,我却无数次哭了,为灾区人民的惨痛损失,为废墟下不屈的生命尊严,为灾难面前人性的伟大,为“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的不离不弃。

   由于震中汶川县三江镇的道路全毁,交通、通讯完全中断,三江镇已经连续多日与外界失去联系,无数人为那里的人们担忧。为尽快进入灾区,5月16日上午,根据抗震指挥部命令,我们福建边防总队抗震救灾医疗队与其他救援部队挺进三江。

   道路彻底阻断,我们必须徒步翻越海拔1600多米高的数座高山。部队决定先成立一个20人的先遣队在前面探路,其余队员后续跟上。我赶紧向参谋长自告奋勇,报名参加了先遣队,得到了批准。

   除了留下一个医疗小分队继续在水磨镇开展医疗救助外,其余队员每人背负五六十斤的背包(包括药品、食物等)开始进山。

   刚开始,我们跟着其他先行的部队脚印走,但为了快一点赶到灾区,我们先遣队决定另外开辟一条比较直的小道。这是一次充满危险的尝试,我们只能在陡峭的山崖、狰狞的塌方和刺人的荆棘中“钻”出一条路。

   在大汗淋漓中,我们攀过陡峭的山崖,踩着泥泞的山路,小心翼翼地走过摇摇欲坠的独木桥。尽管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怡人,但我们无心观赏,只想着如何缩短路程,尽快到达目的地。口中冒烟,但我们不敢大口喝水,因为我们的供水每人每天只有两瓶。

   大腿开始抽筋。无奈之下,我只能停下来给自己按摩一下再继续前进。但连续抽筋五六次后,这一招的效果已经不明显了。前面有一个下坡,我以为会好一点,谁知余震袭来,大腿抽筋的我一脚踏空,差点滚下山崖,幸亏眼疾手快抓住一根树枝。

   同行的战友吓了一大跳,赶紧叫我停下来休息,原地等后边的部队。但作为先遣队员,我怎能半途而废?我利用自学的按摩技术,对自己点穴按摩并进行心理暗示,终于使不断抽筋的大腿放松下来,继续前行。

   下午6点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三江。“部队来救我们了!”远远望见我们,受灾群众流着眼泪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我们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浑身的酸痛也忘了,赶紧开始医疗救援工作。

   在三江中学,我们医疗先遣队是第一批到达的救援队伍,当我们医疗队的旗帜在学校操场高高飘扬时,我感觉到任何辛劳和危险都是值得的。

   其间,我接待了3位成都体协退休干部,他们因突遭地震、身体受伤而产生很大的焦躁、恐惧心理,我运用所学的心理学知识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并帮助他们按摩放松。

傍晚7点多,由于受伤人员较多,先遣队医疗力量不足,向上级请示后,我又返回重要路口接应随后赶来的战友,尽快让受伤群众得到有效救治。

5月17日:意外负伤

   5月17日,是我原本报名参加的国家高级营养师统一考试日子,我已经为此做了近一年的准备。很遗憾,此刻我正在汶川大地震救灾现场。不过我不后悔。考试可以重来,但灾区无数伤者的生命却只有这一次。

既然来前线,就要有贡献。进入灾区后,每次救援行动我都希望自己第一批参加。今天凌晨5时30分,我又早早起了床,背起药箱,在总队医院黄平副院长带领下到附近村落巡诊,一个上午共医护50多名受伤群众。

   到上午10点多,因为三江镇大部分救治任务已经完成,加上药品、食品和饮用水补给出现不足,指挥部决定除留下一支小分队继续在三江开展医疗救助外,其他队员全部返回水磨镇接受新任务。

经过4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下午2点多,我们终于到达水磨镇。为了接应后面还没跟上的队友,我放下背包又折返数公里帮战友背回部分物资。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下午3点多,一件意外中断了我的救援工作。

由于灾区极度缺水,队员们数天来连续在山间奔波跋涉无法洗漱,每个人身上的汗水、泥水混在一起,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为了防止发生疫病,我按上级命令,到附近寻找干净水源。没想到,在我路过一处工厂的废墟附近时,冷不防被两条正在废墟附近寻找主人的狗冲上来咬伤了大腿。

   对这件事我原本没放在心上,也不想让队友知道,但当我拖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回到营地时,这件小事还是惊动了所有队友和部队首长,他们到处帮我找狂犬病疫苗,然而这个时候的灾区哪有这种药?

更令人感动的事发生了。正在前线指挥抗震救灾的公安部边防管理局后勤部部长吴建森少将得知这件事后,特意叫四川边防总队安排了一辆汽车将我送回成都注射狂犬疫苗。


5月18日:彻夜难眠

   昨晚9点多,我被送回成都,四川边防总队的战友们十分热情,连夜帮我联系各大医院并找到了狂犬疫苗。刚开始,我以为注射完疫苗后我就可以立即返回灾区投入救援。然而,四川边防总队的战友随后将我带到总队招待所为我开了一间很舒适的房间,“接下来的几天,你还需要呆在这里注射几次疫苗,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你不能回灾区。”

天哪,在受灾群众痛苦呻吟的时候,在队友们日夜工作的时候,在救灾工作进入最关键的时候,我却要在远离灾区的成都这个舒适的房间里呆好几天!我急了,连忙借电话(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请示参谋长,但却无法联系上。

   一整天,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看着电视上灾情一条紧似一条的新闻,彻夜难眠。

   前几天,虽然身体极为疲惫,虽然条件十分艰苦,但我们全体救援队员都甘之如饴,心里很充实,即使是躺在街头或猫在驾驶室,甚至有时连被子也没有,我们却睡得很香甜。可是昨晚,我在招待所吃着可口的饭菜,住在舒适的房间里,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凌晨1时8分,正当我看新闻时,强烈的震感再次传来!整栋大楼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后来才知道,江油发生了6级余震。我很关心那边的战友,立即找了电话一个个打过去,可没有一个能接通的。

我心底生起一个越来越强烈的念头:我要马上到一线去,和战友们战斗在一起!我拿起手机,一遍遍地向参谋长发信息,请求立即归队。然而,我整晚盯着手机,却一直没有任何回音。根据四川总队传回的消息,救援队此刻已经进入重灾区映秀镇,我估计参谋长他们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灾区没有信号。


5月20日:重返前线

   在成都已经呆了两三天了,甭提我有多焦急,看着战友们在鏖战,我却在这里清闲,这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有劲使不上,我如坐针毡,焦急万分。

   由于跟前方的领导和战友联系不上,我再一次找到四川边防总队的参谋长,请求送我去灾区。这位参谋长被我的坚决请求打动了,答应将我的情况向前线指挥部及福建边防总队救援队报告和联系。

   我满怀希望地在房间等待。然而,上午9点多,我却得到通知,领导考虑到安全问题,让我继续呆在这边。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再一次发短信给王冰参谋长,告诉他我已经打了疫苗,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坚决要求返回救灾前线。

   中午12点多,也许是我的请战决心打动了领导,我突然接到命令:同意返回大本营。

   这是这几天来最好的一条消息!我立即收拾行李,中午13时,我坐上了四川边防总队前往灾区的一辆车,再次奔赴救灾前线。

傍晚18时,我赶到了紫坪铺大本营,回到了我的战友们身边。

晚上,我将马上开始投入救援!

本报记者吴铎思 本报通讯员贺华锋(根据朱明海短信、电话和日记整理)

5月26日《工人日报》2版http://www.grrb.com.cn/template/10002/file.jsp?cid=-1&aid=308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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